一饮一啄皆是天定,一朝一夕皆是天命,所有所得所失所妄皆为迷障,我既然还存在,那么什么也不曾失去,我既然还存活那么便是无伤,万物无伤,无死便空,一势破相,始于非攻,道可道,名可名,法非法,心比形,此为天论——《九经·道天录》
命理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知其天地知其心,不如半梦又半醒,来来往往世间人,不入凡尘皆空论,高山流水天不懂,地上行人何须问。
修道,修的是心。修法,修的是行。修德,看的是万物有余,而天生地长。修命,只是一个长生。此为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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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世间万物几人能够逃出那因果的循环,被业火日日夜夜烧灼,直到……着了那宿命的相,然后入那命中的坎,去渡那应有的劫。
你为什么会是这样,别多问,别多知,别多求。
你只需进去其中,再走出其中,世间种种相皆为虚妄,而我不取任何虚幻之外,只求一砖一瓦,一片安宁之地。
心静便心安,心空便无思无想,世间万物如蜉蝣撼动大树,这一切风风雨雨问草木,只需顺势而为,顺天而行。
天地生五谷,食之便无饿。大地生九泉,饮之便无渴。若要风来风便来,若要雨落水便生,金银本就池中物,一丝一毫皆定数,人间百味皆为苦,滔滔江水清与浊,问而不问是有答,说而不说是本心,见而不见是万物,故而迷茫无他山。
人越是在得到就越是在失去,越是在失去就越是在得到,你永远不可能拥有不属于你自己的一切,而你能够得到的只不过是你自己本来就有的东西,无论多远多久,无论沧海桑田,你要的时候便会出现,你不需要的时候便会一直隐藏,道不可用势为攻,法不为法命为空,如有恒者映逝者,心中无忧皆化风。
势,并不是讲究的是一个刀剑之利,也不是言语之伤,更不是气吞山河的震慑,也不是众生勉服在地的余威。
而是在悬崖峭壁,生长的树木。在穷山恶水挣扎的游鱼。如竹如草破开大地时的坚决,如万军之前宁死不屈的将军。
势,是一切生命存在的动力。势,也是河流归于大海的方向。势,也是千百万年的时光留下的划痕。势,也是垂死的生命挣扎的本能。
势,是那无数修道者所最求的那一口浩然正气。势,也是那千军万马的所向无敌。势,也是那天下归一的风向。势,也是消亡一个王朝的余温。
那是天上的风,你看的见,但你永远不知道它会去向那里。
那是人间的风,你看不见,你永远也把它握不到手里。
天子注定也是凡人,圣人也只不过是读书识字多一点的凡人,天上的神,地上的人,卑劣与否,只待棋局。
黑白的棋子填满了棋盘,当人间的风都停下了脚步,那么世间的人,又该如何逃脱,战火焚天,意图天听,天地不闻,杀伐乱世。
这人间再一次起了风,不过这一次是焚风,烧尽世间万物,直到万物归虚。
于是,天上地下的棋局,又再一次的开始。
这一次,是天哭。
再一次,是人动。
你看见了,你后悔了,你心乱了,你入局了。
黑与白的交汇,生与死的厮杀,几人哭几人笑,几人疯几人跳,命就如野草,焚的这天地,无可救药。
于是,天上的风越发的狂躁,地上的风越发的焦躁,我看见野火从大地上升起,将万物连骨骼都焚烧,那是天上的雨都熄灭不了的恨,那是连救赎都不愿的魑魅魍魉,一切都已成死局,于是……那是在灯上烧焦的魂。
那是微不足道的飞蛾产生的风,却撼动了水面,点然了生机。
于是我看着如同炼狱一般的画卷,最后,也只是叹息。
世间本就无药可救,何须要分清呢?
终有一天,万物都会停下,去迎接自己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