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苦涩与无奈皆为青春
文 | 月曳红叶
第八章 固执的释怀还是沦陷(上)
黄金周第五天。
(资料图)
在被作业的折磨三天后,我又仗着自己的力量考虑那份惊喜,花了一天的时间想破了头我也不知道送什么好,到了如此危难之际,只好让作为妇女之友的叶青来运筹决策。
“你说给女孩子,买啥比较好?”我一脸期望地看向了叶青。
“这种事,你比较了解她,投其所好不就完了。”
“不愧是你,我就知道你就是我的光。”我一脸贼笑对着他,“应该从实用向考虑吧。”
“但是根据廷玉所说,感觉你适合送她书。”
我们去了minaso(mi某so)
“哦,这个一次性眼镜布我觉得合适,但就是价格太便宜。”论实用,我一眼就相中了这个。上了高一刚戴上眼镜的我,就眼镜总是弄脏这一点,让我深有体会。但只送一个五块的礼物实在是不太合适。
听到我的话,叶青给出了合适的答案“我觉得你可以多挑几件。”
“嗯,转转看。”叶青确实直击了我对这个一次性眼镜布爱不释手的疑虑。
“那个布偶呢,我倒是觉得蛮可爱的!”叶青出我意外的“少女心”?就像母亲给我买的灰色小兔子笔袋一样,想到这我不忍得笑出来。“嗯?你笑啥。”
“没有没有,那啥我想到了买两袋这个一次性眼镜布,然后再去买本书。”
“确实,投其所好,又实用可手,你好老辣。”叶青一本正经地分析道“而且还能向她展示你的务实可靠的一面。”
“不如说,能想到第二重原因的你,才是老辣吧。”我跟叶青之间相视一笑。
之后跑新化书店,买到了刘慈欣的赡养人类。我坚信她一定喜欢这种类型。
“来我家吃蛋糕吗。”在街上看到cine的消息让我一惊。
叶青看到我的吃惊的表情问了一句“怎么了,你妹妹?”
“那倒不是。”边说我便把手机递到了他眼前。
“这个曳怜雪对你还真是热火啊。”
“嗯。。。可是我这人就对付不来这种人多的地儿,而且全都是她家的亲戚,我们俩也没什么关系,这比见家长还恐怖。”我边扭过头,边把左手放右耳朵旁摆了摆。
然后回复曳怜雪“我比较认生,这种这么多人的场合,我比较害羞(附了个胡桃的瑟瑟发抖的表情)”
【图片】
她只发了张图片。
“阿奏,你脸有点红奥,她给你发了啥。”
照片以自拍角度展现,桌子上有蛋糕,桌子周围环绕着年龄差不多大的孩子。估计是弟弟妹妹,毕竟她提到过家里大多是年龄比她小的弟弟妹妹。我无疑是之间视线飘到了她本人那里去,一袭蓝黑色的洛丽塔,上面有咖啡豆状的图案,还有红色紫丁香般一簇簇的植物,下摆是经典的蕾丝边。白色短袜,因为是侧着身子拍的,所以可以看到平时扎起的马尾散了下来,中间挑了一股,用缎带绑了起来。说实话我很喜欢这种深色格调的华服,但是驾驭这种风格的还是看人。
叶青也看到了“嚯,这也太。。。怪不得你小子魂都被勾没了。”
我想是被读了心一样“你不来就算了哦,那就好好期待开学给你带的惊喜吧。对了,你看我今天穿的好看吗!”
就是这种在完全命中我的所有审美后,一句直截了当地问句,直接使我心跳加速到了极点。
一方面掩饰我内心的害羞,另一方面我的才疏学浅使我想不到雕文织采的辞藻来表达我内心的欣喜了“很飘亮。”
“哼哼~,字都打错了哦。那我去帮家里忙咯!”
“哦哦,那祝你过得愉快!”虽然很想再和她多说说话,但我还是欲言又止了。
叶青在一旁虽然沉默,但也快捂不住他那贼贼的笑容了。
“我就是纯情的solo怪,看不起人啊?”然后就和叶青嬉皮笑脸地调侃开了。
第九章 固执的释怀还是沦陷(中)
2019年秋
十月中上旬,开学日。
和绝大多数人一样,在升上高中后好不容易习惯了长达一个月的折磨(大休,小修,尤其是只有两个小时的小休更让人备受折磨。),结果经历了七天黄金般的长假,直接就松懈的不行了,伴随着还没脱离的假期综合症,我在下了第二节课(进入大课间,20min)轻轻拍了拍曳怜雪,“喏,买给你的礼物。”我把一次性眼镜布x2和那本《赡养人类》拿给了她。
“哼哼~出我意料呢,不过我生日还早啊。”方方正正的眼镜丝毫遮盖不住她的娇艳的面庞。不对,可能是我把那天生日聚会上她戴隐形眼镜的形象和现在重叠了。
紧接着我提出了我的疑问“那哪天生日聚会是啥啊?”
“我确实是10月17的生日啦,不过,这不是一住校就得一个月,所以我爸妈说,趁着家里人假期有空,就把我生日过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的,最近确实对这本比较有兴趣。你的惊喜等下午放学哦,买了饭到二楼的大厅那儿找我吧!”
“可以是可以,为啥非得到下午,还得到大厅那儿。”虽然我这么问,可是我心里已经想歪了,毕竟她非得避开班里同学的视线。
“好啦~来就是了,不让你失望的。”
下午放学。
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但我也感受到了,一方面由于月考成绩首战告捷我舒了口气(虽然高考前所有成绩都是废纸,但至少证明我的学习状态没有问题),另一方面曳怜雪对我微妙的距离感,使我对曳怜雪的感情确确实实地在膨胀,尤其是黄金周,她要求我给她带惊喜以及给我发了那张万恶的照片,大概是由于世上最愚蠢的激素——荷尔蒙的影响吧,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她的话语和身影了。这其实并不是一个好现象,尽管她古怪,但仍然对我来说是高岭之花般的存在。而思考到这里我更觉得我还是应该好好学习,照这个趋势我们之间一定还会有更多的故事,也许将来有一天我会向她表白,而好好学习至少可以让我被拒绝的时候显得那么地不是一无所有和尴尬。
“你这么快,是不是又找那种人少的摊了,还是找个靠谱点的地方买饭比较好哦。”边说着,曳怜雪把买的饭放在大厅的桌子上,我紧跟其后地搬了两个椅子,(与其说是大厅,不如说是杂物处,堆着各班不用的桌子凳子,周围人吵吵杂杂的,并没有人会在意我俩。)然后说“我放在教室门口的柜子里了,你在这等我一下。”
少顷,她拿着一个布偶熊过来了。
“吼~”我情不自禁地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嗯?怎么啦。”她应声发问过来。
“我只是产生了一种,你也是女孩子哦的感觉。”
她气鼓鼓什么也没说,轻轻锤了我两下肩膀“哼~咱也不知道某人看了某张照片什么反应。”
她一提那张照片,毕竟刚才都满脑子是她的身影了,我大脑直接短路了, “嗯,啊,确实很漂亮哦。”
“好好好,收好了哦,我想了好长时间,虽然感觉跟我的定位不符合呢。”
“嚯,那我必定视若珍宝。好了,赶紧吃吧,一会要上课了。”
“昂。”
我们俩在那张小桌子上对坐着匆忙下咽。
当回教室的时候“对了,谢谢啦,礼物很棒。”
“嗯,你的也是。”
2019年秋 10月某天。
常春二中晚自习。
“嘶,十月份就这么冷了吗。”我边小声抱怨,便不停地搓手。我的位置是靠近窗户边地,空气中的水蒸气凝华产生的冰晶肉眼可见的形成在了窗户边缘。
怜雪(在交换cine后,我突破心里障碍第二次叫女生的亲昵。)直接猛地扭过头来,把放在腿上的围巾递给了我。
也许是色迷心窍,也许是什么别的原因,反正绝对不是因为冷我才接过来的,毕竟和喜欢的女生间接肌肤接触的大好时机,绝不可以放弃。
“真是纯情小男生呢。”廷玉朝我贼兮兮的笑了笑。
“要你管,我就是。”我对这样的调侃已经麻了。
“嗯~”怜雪也对我笑了一下。
我已经不管那么多了,我只知道那天晚上围巾很香,全是女生的味道。
2019年秋
11月某日。
我的数学向来不咋地,每次我在浏览年纪前五十的名单的时候,不止从班里,放眼望去年级前五十里数学像我这样只有110分左右的都是少数人。怜雪和我恰恰相反,她只擅长数学,甚至除了数学以外的成绩,都不上不下的。
作为班主任的数学老师自然是对于我这种成绩上好像和他对着干的学生心存不满。
他在黑板上写下了一道典型的复合函数求增减性。然后假装若有所思,但其实就是目标明确地把我叫上去解。刚看到这道题,我还满满自信,毕竟几天前自己解的时候我还顺利的解了出来,但是一上台我就慌了,从第一步计算二次函数图像与x轴交点的时候,因为这个二次函数与x轴没有交点,我一下子没想起来处理的办法,本身刚学就不是很熟练,台下那么多同学看着,老师也看着,所以我一下子就短路了。
“哎呀呀,梨木奏同学连这种题都不会做吗。哪个愿意帮帮他,在台上多尴尬啊。”
怜雪则大大方方地走上来拿了根粉笔解了起来。
明明这种时候大家都置身于事外,她却毫不在乎地帮我解围。虽然让我感觉更丢脸了,不过我已经彻底麻了。
“你还不如人家小女生。”在班主任的嘲讽下,我装作轻松的样子走下了台。
2016年秋
12月下旬。
距常春市期末考试前最后一次月考2天前的夜晚。
晚自习下课,但我注意到了斜前方的怜雪不怎么精神地趴了一节课了。
“怎么了,”我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哪儿不舒服。”
“感觉有点头晕,可能是低血糖吧。”平时被眼镜遮住的娇媚水灵的双眼只能费力地睁开一部分,是我的保护欲激增。
我直接伸手试了试她额头,然后跟我的额头相对比,确实热不少。
“这可不是低血糖,你快点跟省级请假(乘吉,既前面提到的班主任老师。),算了你还是在班里趴着吧,我去给你买点饭,班长你帮她去给老师说吧。”我像是发号施令般地安排着。
“应该没事吧,我觉得。。。大概吧。”
“还没事呢,头这么烫,叫你爸带你去医院看看不就放心了,耽误不了多久。”
“嗯~”
接着我就朝着校门口,那片人山人海冲了进去。
排了好久队,我给她买了点清淡的,小米粥和用南瓜牛奶烘烤的酥饼,没有多少油。
到校门口时,看到怜雪站在门口。
“这么快就请好假了?你好受点了吗就出来站着。”
“嗯,再五分钟就到了吧,待会不要紧的。”
“是不是傻,这么冷的天,来接待室门房等下吧。”看她笨拙地不会照顾自己,我都发急。接着走到门卫室“大爷,我妹妹身体不舒服,一会我父母来接她去医院,想在你这里待一下。”我不想引起大爷其他看法,同时又让我的行动合情合理,我就随口撒谎了。
“可以可以。”大爷应声答道。
“怜雪,你进来待会吧。”同时我把她的行李推到了保卫室(曳怜雪住校。)
“谢谢你了~”她娇柔的声音刺激着我的大脑皮层。我甚至有想抱住她的冲动。
“好啦,你还跟我客气。别说话了,歇会吧。”
“嗯。”她不舒服的情况下还是挤出了一丝笑容。
后来我一直在保安室待到她离开。
第十章 固执的释怀还是沦陷(下)
目送曳怜雪走后,虽然上晚自习迟到了,但我可以以物理老师让课代表去数物理练习题为正当借口。
一直以来,我对自己专注于某件事的集中力还是相当自信的,所以晚自习,我一直在写作业,并没有情不自禁地想跟学习无关的事。直到回到家,环境安静下来,大脑空闲下来。我躺在床上,眼睛虽然闭上了,但满脑子都是今天送曳怜雪的过程。
原因我也大致能猜到,无论是性格还是外貌,我这种人都不合适,她对我来说是十分有魅力的女生。她敞开了我的心,使我避开了过度偏执的高中生活(虽然现在我仍然觉得考出说得过去的成绩仍然是我的主要任务),在亲近的关系下,马上到来的分班使我的心更加刺痛。(曳怜雪的理科成绩较差,但数学成绩不错,学文会具有一定的优势,她大概率会和我分道扬镳。)
距离月考1天。
一成不变的中学生活再次到来,尤其是怜雪不在的日子让我更加清醒的认识的这一点。虽然我始终在努力学习考好大学这个枷锁般的信念下到学校学习,但她的出现仿佛就是一道光,绝无仅有的闪耀在这枯燥的日常中的光。
晚自习结束后,尽管家里的床对于在学校里劳累一天的我来说如同撒哈拉沙漠中的绿洲一般,勾魂摄魄。但是那一夜是我上高中以来第一次失眠。明知道第二天就要月考了,但那夜我却躺在床上只是闭了眼,没睡着。
月考。
一夜没睡,我却比较有精神的,“熬过火了”这句话经常被人拿来形容我这个状态。
对于接下来的考试,我并不打算做什么准备了。于是我就干脆闭目养神了。不知过了多久,我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七点半,要去考场了哦!”
十分熟悉又温柔地声音轻轻地唤醒了我,我辨别出来了,那来源便是我这几天日思夜想的“罪魁祸首”。
“怜雪,怎么样了?”我的眼睛因为还在明适应,无法完全睁开。突然一个温和的铁质的东西蹭了过来。
“看你困成这样我没叫你,给你买的咖啡,待会加油!”
“嗯,你也是啊。”
月考结束两天。
月考成绩一般在两天后会得到完整的成绩,对我来说是个努力的机会,能利用这一次的卷子,帮怜雪提升下理科成绩,这样在如果能改善她期末考试的结果,也许会影响到她最终文理分科的选择。
月考的成绩出我意料的好,这次也是我高中头次拿第一,虽然重点班的水平不太高,但我还是进入了年级前二十。
为了掩饰我目的的突兀,我就以此次的成绩为切入点。
“嗯哼,怜雪”她应声转过头来,同时我掏出成绩单(作为物理课代表可以较早的拿到完整的成绩单。)“你要不要看成绩。”
“哦,好~”
“要不要我帮你补补物理?哼哼,我的物理还是蛮不错的。”
她没开口,只是柔和地笑着点了点头。一瞬间我隐约感觉到我的意图好像暴了露一般,于是索性就坦率一些地说“化学和生物也可以哦,你要好好加油,你不喜欢文科吧,而且我想和你一切学理,继续一个班做同学。。。。。。”得亏我的理性让我意识到是在教室里,连忙收住了“真的,要好好加油,我也会尽可能做我能做到的。”
“嗯,我会努力的,那就拜托你喽。”
之后的日子,我基本上不会再那么卖力的给其他同学讲题了,(虽然很可悲,但从初中直到前不久我都一直以“卖弄学问”这种请得到的称赞来填补自己的自卑,形成一种我也有被人需要的地方,也有可取之处的心理。)我的课下时间,以及晚自习结束后的时间基本半数以上都留给了怜雪。班里也流传着些许八卦的传闻,我觉得无所谓,倒不如说希望那些传闻直接成真的(舍弃羞耻心,破罐子破摔,同时也有点想看她是什么反应。)
我们的关系切实在变得更加亲密,之前只是偶尔一起在大厅里,对坐着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那个月,我们俩独处时间远超之前,9.30的晚自习结束后,我通常会和她留到10点,既住宿生熄灯时刻。
没错,她很努力,我也很尽心。但天一般都不遂人愿。一方面我得从很基础的地方讲,她落下的着实多。另一方面,只有在我监督的时候她才会老老实实地学理科,否则就跑去看数学题,甚至还想给我讲。偶尔出于歪心思,我会看起来老老实实地听她讲数学,实际上,一会就盯着人家脸看去了。
2017年1月中旬。
期末考试结束。
一个月的时间如同白驹过隙,但空闲时间的分分秒秒是我们共同编织的时光。我对她的水平已经到了了如指掌的地步,纵使成绩单还没出来,但根据这次试卷的难度,我就已经猜个大致了。
教学楼的门廊中,我没有多说话,沉默地拿出了喜欢的yoha(悠ha)抹茶味硬质糖,默默地拉起来她的手,往她手心里倒了一个。
她也没说话,只是无言地剥开了糖放进了嘴里,我帮她把行李箱推到了校门口。然后倚在保安室的水泥墙面上。就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
目送她离开后,我知道此刻的悲痛必须有人一起承受。
那晚上,和叶青还有廷玉去了网吧,看了电影,最后在常春市的广场我的情感爆发了。我向挚友们诉说着内心的不甘与悲伤,脑子里与怜雪的点点滴滴。
躺在床上,我的心像是被拉扯般地产生了酸痛,但我知道,太阳第二天仍会正常升起。我无法忘记和她互道晚安的夜晚,和她对坐在同一张桌子的两边吃饭,和她上到畅谈天地,下到吐槽acg。。。。。。
每每闭上双眼,我们共同编织的时光如同走马灯般闪过我的脑海,她的容貌,她甜美的声音,她的温柔都会点拨着我的心弦。
不知到了什么时候我伴随着疲惫无梦地入睡了。
2017年1月下旬
在返校拿成绩宣布放假的事宜前,也许是因为和怜雪聊天所带来的安心感,也许是因为我冒出了向她传达心意这种想法,我并没有一直一个人沉溺于悲伤中,反而期待着接下来的日子。
返校当天,怜雪的理科成绩确实有所改观,但各科处于60-70的成绩,加上不擅长英语和擅长数学,再有受到亲戚的建议,她趋向于选文科。也许是有心理预期了,也许是向她表白的想法更加强烈了,对于这个结局,我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之后跟叶青和廷玉商量后,尽管他们建议我应该先约怜雪出门玩以此烘托气氛,最后一决负。
但因为我的腼腆,以及带女孩子出门这种事感到害羞而否决了这一提议,我决定直接在除夕夜一决胜负。
除夕夜。
我对10点比较执着。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靠近,我的心脏却一刻也没有减缓跳动的速度。
“怜雪,你为我灰白的高中生活染上了色彩,半年以来,谢谢你啦。我想和你一起见证更多的彩色,和你一起继续编织属于我们的时间。”我以隐晦的话语发了cine给她。
“我也是啊,接下来的一年也请多多关照了。”看她回话我就料定,要么在打哈哈,要么我说的太隐晦。
确实我现在可以见好就收,知道了在她心里,我有着一定的地位,但我不甘心,我甘愿此刻不怯懦地豪赌一把,尽管希望渺茫(她是高岭之花,对我来说这点始终未变,毕竟我连信心,都是靠所谓的高中生的价值——成绩来支撑的。),但我不愿意承认,那段无可替代的时光是被施舍的。(如同买彩票的人,尽管嘴上说着不可能中奖的,但如果不是心存一丝幻想,又怎么愿意花这“冤枉钱”呢)。我也一定是心存幻想而付诸行动吧。“我们试着交往吧!”回过神来,我就发送了。
不知道因为没看到还是因为不知道该回复什么,伴随着凝固般的时间的只有沉默。 下一瞬间,手机的震动使我的心中的忐忑如同泻闸的洪水涌入了我的全身。“感谢你能传达心意。但是抱歉,现在还不行。我对这方面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同时这个阶段还是得以学习为主吧。” 我只是艰难地先挤出了“嗯”,正当我下意识地想要保住我们之间最后的关系的时候,怜雪先我开口。 “但是今晚的事,不会影响我们的关系吧!”也许联系前面的话,感觉讲出这句话的女生十有八九是个绿茶。如果说拒绝我是意料之内,那么我相信一起度过那些时光的她是绝对不会想要破坏这段关系。“请你再稍微陪我段时间好吗。” 她的话说到这种地步,使本来潜意识中就不愿这样结束的我更加心软“嗯,我明白的。” 在计划开始前给我自己不断打的“预防针”生效了。被拒绝后的失落感并没有那么强烈,反而使我先前面临分班时的不舍减轻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事实上我并不是那种纠缠不休或者是要死要活的类型。这样的话也会使对方感到困扰,很可能把最后一丝希望或者好感也消耗掉。 接着照着节假日(大修和过节)的惯例我对诗白嘘寒问暖。但并没有想跟她说这件事情。 除夕0点。 挚友方,我们之间过于熟知,反而从来不发节日祝福,经常碰面的我们觉得这种祝福的话语十分的别扭。 我努力使自己心中的阴霾免于暴漏给父母,不过依照我对于父母的了解,他们百八成看出我心中有事了,在等我亲口和他们说。而我还是尽量使自己看上去自然地向他们问候了新年祝福。 “新年快乐!”正当我想用cine分别向诗白和怜雪发送祝福的时候。 怜雪那边提前发来了“新年快乐,虽然是除夕夜,但也没必要非得守岁,记得早休息。”我明白她比平时话语更加主动的原因——是在试探,试探我的态度。 而明白这点的我“嗯,你也是,少熬夜,不用介怀那么多,你看我毕竟是个坚强的人!” “嗯。” 诗白那边倒是一如既往的滔滔不绝,对这样处境的我也算是一丝慰藉吧。 2017年春。 常春市第二中学迎来了第二个学期,也是文理分科即将到来的一个学期。 怜雪和我的关系既没有质的飞跃,也没有坠机式的的下滑。我们还是一如既往,她依然会和我谈天说地,我依然会唤她的亲昵,只不过这种日常直到分班那天也没有太大变化。 分班日。 “梨木奏理科3班” “曳怜雪文科4班” 但事实上老师念了很多人名,而我只关注了我和她。 “好啦,大家行动吧,没什么好留念的,请各位在梦想的道路上继续努力。” 老师说的话带给我些许的感动。但我的不舍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 走廊里,橱柜旁。 “怜雪,我走了。”不用别人说我也知道我的眼神中一定充满着向她祈求些什么的感觉。 “好啦,只是分班而已,我在学校里有空的话我会和你尽可能的每天和你发消息的。” “那要是没空呢。”她被我可怜巴巴的眼神和现在说的无耻的话给逗笑了。 “就算学校没空,我也会最少最少小修和你发消息的。再说了,你不还得时不时地帮我往银行里存点钱。这咱俩不也得时不时地“接头”?(学校理论上不允许带手机,所以扫码支付基本行不通,然后在学校吃饭和校内超市买东西都是靠餐卡,餐卡的充值是用的现金,怜雪住校,所以想要网购之类的需要依靠走读的我来帮她存钱。)” 听她用来形容见面的词语我也忍不住地笑起来了。 本来想帮怜雪搬下的,结果班长手快,我并没有遗憾,而是觉得解决了我的烦恼。(一方面我确实想帮她搬书,但另一方面也许是自卑心理,也许是在意别人眼光,我还是不好意思在其他学生面前和女生亲近。) 当天下午,大雪。 所以因为天气原因走读生不上晚自习了。 走在路上,我更多的是失神,既什么也没有想,也什么都乱七八糟地想。 晚上写完作业后,直到怜雪的消息,我心神才彻底平静下来。
2017年夏。
分班后,除了课业更加紧张,竞争也更加激烈了。(新分的理科班,学生除了从升上高中的重点班中挑出一部分,还会从普通版挑出年级排名高的几个编入。)
所以每天出教室门的次数屈指可数,早出晚归伴随着朝夕相处的黑板,老师,单一的生活这能靠着自己以及老师不停地给自己画饼,满脑子想着所谓的美好未来来维持。
偶尔我也会像这样去校内超市买点吃来填补一觉睡到早自习前十分钟而没吃早饭的罪孽。
我在货架上漫不经心地寻找着性价比最高的面包,货架不是很高,所以我的视线能轻易越过货架的顶端。
常春二中的校规还是比较严格的,与一中的形成鲜明对比。一方面,休息时间被急剧压缩而且经常掺杂着大量考试。另一方面,就是对于着装的要求。
二中对于着装,严格要求学生在周日到周五六天统一着装校服,留出周六一天的时间给学生用来换洗校服,也就是说周六这一天在校园内可以穿着校服。
仿佛是为了休息大脑而不去集中精力主动接受信息一般,视线分散,尽管穿着私服,但映入我眼帘的形象我还是很准确的辨认出了。
枯燥乏味的日常,和她在学校内的偶遇,就像是寥寥几粒桂花,拌在了只有奶香和苦涩的拿铁当中。虽然难得且又若隐若现,但是细细品味也能勉强苦中作乐了。
纵观起始,我也许因为她的青睐与热情,内心些许膨胀,但一直对自己的定位认知清晰。也许是不好意思,也许是自认为的卑微,我无法直接去打招呼。
趁着她挑东西,我连忙揣着我要买的东西,先她一步到达收银台,正好人多排队,我就装模做样在那里等着结账。
“阿奏!”听到熟悉无比的声音,我应声回过头,完完全全地计划通。
我不自已地像是扫描般将她的着装映入眼帘。
墨绿色的背带连衣裙包着穿在里面的白衬衣,连衣裙的下摆是两层的,墨绿色的外层包着黑色的内层,比墨绿色外层长出来的部分是黑色的蕾丝边。略显紧致的衣着更凸显了身材的苗条,明明172的身高却让感觉她很娇小。披肩发也是散开的,并且从中挑了一簇用发绳扎好后再配上蝴蝶结发饰。
“哼,回回只知道盯着看,你就不能主动夸我下嘛。”
“有个词叫什么来着,不言而喻。”我对着她贼笑。
“那你下次看见我赶紧用手捂住眼睛,你千万别看。”她朝着我吐了下舌头。
“好好好,嗯哼,既漂亮又可爱。”我是真的词穷了。
“噫,知道你词穷了。”
闲聊之后又回到满是只有两种人的教室——除了趴倒在桌子上面的就是挺直腰,手中的笔一刻也不愿意松的人。
但刚才短暂的时光却给了我莫大的能量,我也能精神地继续忍耐枯燥的生活了。
(收稿日期:2023年3月26日)